正看向窗外的妘雨织红着眼睛回答：“这就下来。”
机场旅客出口出，秦川和妘雨织高举着‘李军医’的横条站在人群里。
一个穿着米色休闲服的中年男子，推着黑色行李箱四处张望，眼见着秦川向自己招手，他微笑着走向人群。
秦川差点没认出来，将手中的条幅交到妘雨织的手中，迎上去，“早上十点，现在几点？”
“我说的是登机时间，你见过在飞机上能打电话么？”
秦川竖起大拇指点着头，“你行。去了趟国外，怎么还留起小胡子了？这里又没有太阳，还带着墨镜。”
李军医摘掉墨镜，目光却落在了秦川身后的妘雨织身上。
妘雨织上下打量着秦川的李军医，心里琢磨着：“这现代人可真是能折腾，大白天的非搞两块黑瓷片贴眼睛上，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。即使是见不得光的夜行者，也只是黑布遮面而已。他这是哪门子装束？”
“怎么，你又买旧东西啦？”
“那个东西我哪能买的起。”秦川接过李军医手中的行李箱，“我车就在外面，我们回去再说。”待他扭头叫妘雨织的时候，机场内突然吵吵嚷嚷的，许多年轻人拿着手机朝着一个方向奔去。
李军医无奈地说道：“又不知道是哪个大明星经过。”
秦川正要说话，却发现眼前多出个熟悉的身影，原来是妘雨织将她脱下的外套拿在手中，径直朝那个明星方向走去。秦川赶忙追了上去，抓住妘雨织的胳膊，“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
“那女子衣衫不整的，要是那些个不三不四的男人，起了歹意该如何是好?”
秦川：“你这是给她送衣服？”
妘雨织点点头。
站在一旁的李军医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妘雨织，“有意思。”
秦川倒吸一口凉气，“潮流社会都这样穿，用不着大惊小怪的。走，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秦川拽回妘雨织，将妘雨织手中的外套披回她身上，小声说：“注意自己的身份，低调。”
妘雨织几度回头看那穿黑色露肩短裙的女人，心想：“几千年的变化，就是女子可以穿成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走？真是个无法理解的朝代。”
一辆白色SUV驱动着它的四个车轮，在宽敞的马路中间行驶着。坐在副驾驶的李军医，时不时地朝后车镜里，观察坐在后座的妘雨织。然而没有察觉的妘雨织，则兴奋地看着车窗外快速向后流动的风景，偶尔还发出惊叹声。
一栋白墙黑瓦的别墅，被刚到的SUV打破了寂静。秦川忙着拿行李，妘雨织跟在正在开院门的李军医后面，“你家是不是有很多银子？你别瞪我，是小川说这年头，住湖边的都是大佬。”
李军医乐了，“小川，你快点。”
秦川看着进门的他们随口应了一声。
这栋房子外形虽然古朴，可内部造型还是现代的，在装饰上有那么一抹复古的味道。
妘雨织眼珠跟着头不停地转着，心想，“这里和小川家有很大的差别，难道这个舅叔也是从古代来的？”
秦川在妘雨织的跟前打了个响指，“想什么呢?”
“我在想，你为什么不跟你舅叔一起住？”
李军医从红木隔断后探出头来，“这是我们家族的习惯，喜欢独居。”
妘雨织眨巴着眼睛看向秦川，向他求证。
秦川则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，“这里面有我舅叔家的钥匙，他在跟你开玩笑呢！”妘雨织张着嘴点着头，这时秦川打开电视，对妘雨织说：“你先看会儿电视，我跟舅叔有些事情要说。”
电视上琳琅闪烁的画面，迅速占据了妘雨织所有的思维，“这是个什么东西?在小川家见到过一模一样的，可那是黑色的，这个为什么自己会说话？里面还有人？”妘雨织好奇地凑近电视，五颜六色印在她的眼球里。
李军医没有听秦川的啰里啰嗦，而是走出由金色梅竹兰菊组成的四扇屏风。秦川叫着李军医，可是李军医头也没回地走到妘雨织的身后，上下打量着妘雨织。
此时妘雨织感觉有人在自己身后，她本以为是秦川，便随口问了一句，“李，小川你快看，这个人坐的马车虽然怪异，但是速度快的惊……”
李军医凑近妘雨织转过来的脸，“不应该呀？怎么可能?”
妘雨织趁着李军医发呆深省，偷偷溜到秦川的身边，眼珠不停地打着转，“我刚刚是不是有说错话?”
“没事。”
李军医看着他们没有再吭声，瞬间三个人之间像是被速冻了几十秒。李军医略微抬了下浓眉，噘着嘴坐到木质沙发椅上，偶尔回头看看妘雨织。
秦川轻拍了几下妘雨织，然后迈开步子，坐在李军医的身边。双手交叉盘在胸前，似乎在等待李军医回过神来。可是秒针滴答滴答的画着圈，李军医任然没有说话，秦川这才抽出右手在李军医的眼前摆动着。此时妘雨织也凑了过来。
“舅叔，你到是说句话，我是你外甥秦川。”秦川说着右手已经摸到了李军医的额头。
李军医斜眼看着秦川，“我知道你是我大外甥，你舅叔我清醒着呢！”
秦川嬉笑着收回右手。
“不止有大外甥，你还有个大侄子。”屋外传来李智宇的声音。
秦川和妘雨织都看向门口，李军医则眨巴着双眼问秦川，“臭小子，你没关门啊？”
李智宇进屋后，扯掉了脖颈上的深蓝色围巾，蓝心跟在他的身后。
李军医将头靠在沙发背上，“阿宇，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?”
秦川：“是我告诉智宇哥的。”
“你说你不给我找点事，你压根就不高兴是不是?”
秦川嬉笑着。
李军医：“说吧，找我什么事？”
李智宇看了一眼妘雨织，“蓝心，你陪妘雨织去湖边走走。”
蓝心微微点着头，正要伸手拉妘雨织，然而妘雨织向后退了一小步，“可是我想跟小川在一起。”
秦川：“西湖很美的，你就和蓝心姐一起去，一会儿我就过去接你。”
妘雨织一脸不情愿，最后还是蓝心拽着她离开。
“该走的都走了，现在可以说了吧？”
李智宇坐到李军医对面，“叔，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。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人会长生不老？”
秦川偷偷吸了口凉气，把脸转向了别处，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。
李军医看了一眼秦川，抬抬眉毛，“你不是你师父的得意弟子么，所以你也应该是个无神论者，对吧？突然跑到我这里来问我这个问题，我要怎么回答你？”
李智宇：“就知道你会是这个态度，小川，小川。”
“啊？叫我吗？”李智宇瞪了秦川一眼，秦川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，接着装糊涂，“智宇哥，你叫我?”
“你说呢？”
李军医指着秦川，“臭小子，眼睛往别处看，手还摸脖子，典型的撒谎特征，你有事瞒着我。”
“我给你们泡茶去。”秦川站起来，匆匆离开客厅。
几分钟后，电水壶冒着热气。
听见李军医已经开始了解说的秦川，加快速度冲泡三杯龙井，然后从厨房慢慢走到客厅，将茶分别放在木质茶几上。
李军医：“其实在我国古代，历代帝王都痴迷于长生不老，所以炼药成了家常便饭。最有名的就属秦始皇，我想这是家喻户晓的事。还有一个人对这长生不老的渴望远胜过秦始皇，也是很多人所不知道的。”
秦川坐到椅子上，看着李军医端起茶杯吹了吹，慢慢抿了一口茶水。
李智宇：“你是说汉武帝？”
李军医放下茶杯，指着李智宇连连点头，“孺子可教也。这汉武帝搞的求仙活动可比秦始皇热闹许多，祭祀典礼多达天主，地主，人主，阴主，阳主，月主，日主，等等。动就入海求仙，遇山就封禅。”
秦川：“那当时的社会，什么求仙祭祀的名堂岂不是花样百出？”
李军医点着头，“长生不老药，最早出现在《韩非子·说林上》：‘且客献不死之药，臣食之而王杀臣，是死药，是客欺王也。’也就是战国时期开始，炼丹之风盛行。其实古籍《山海经》上也提到上古时期最早的长生不死之药，在灵山十巫和昆仑山西王母那里。”
李军医习惯性地来拿茶杯，忽然又把手放下，继续说道：“而灵山十巫中的灵山，就是巫山这两个字的繁体字，所以‘巫文化’源自于巴蜀地区。这个地区住着一个古老的民族蜀族，可在公元316年被秦惠王给灭国了。所以在先秦的古籍里记载着长生不老药的制作方法。”
李智宇：“可这秦始皇不也是因为吃了所谓的长生不老药，中毒而死的吗？”
“既然你根本不相信，为什么还要跑这一趟？”
秦川：“舅叔你继续。”
“巫山盛产丹砂，而这个丹砂在《神农本草经》里是被誉为药之上品的；同时巫山还盛产草药，其实这个长生不老药因该就是一种丹砂和草药的融合物，而这灵山十巫就是炼丹的祖师爷了。”
李智宇：“说了这么多，那这长生不老药是不存在的，对吗？”
“祖先热力追捧的东西，总有他的理由，我可不敢妄自下定论。再说了，这民间不是也有长生的个例，像那个近代的李庆远，他活了256岁，还有那个远古的彭祖，他活了80000岁，还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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